一个教授天团下场创业:脑科学火了

越来越多的中国VC埋头扎入了这一条隐秘赛道——脑科学。

文|投资界PEdaily 杨继云 张继文

科幻的一幕正离我们越来越近。

投资界获悉,北京优脑银河科技有限公司宣布完成5亿元A轮融资。这是一家专注于脑科学领域的科技公司,致力于帮助人类认识脑,保护脑和发展脑。四位创始人大有来头,其中三位分别来自哈佛医学院、麻省理工学院,堪称科学家归国创业的又一典范。

至此,这个科学无人区——脑科学再度被揭开了神秘面纱,越来越多的中国VC已经悄悄埋头扎入了这一条隐秘赛道。

早在十年前,IDG资本就捐赠成立了清华脑科学研究院,今年再次出资:今年以来,红杉中国、凯风创投、熔拓资本、中国风投、峰瑞资本、光速中国、本草资本、荷塘创投等一众知名VC机构入局脑科学。财富自由的科技大佬更是亲身下场,从陈天桥到李彦宏,从张一鸣到黄峥……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更是刚刚缔造了脑科学第一只独角兽。

这是一场走向星辰大海的征途。

科学家归国,创立一家脑科学公司,刚刚融资5个亿

脑科学领域又一笔巨额融资出炉。

昨日(8月30日),脑科学领域的前沿科技公司——北京优脑银河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优脑银河”)宣布完成5亿元A轮融资,由本草资本领投,荷塘创投、峰瑞资本和光速中国跟投

资料显示,优脑银河成立于2019年7月,是一家创新型脑科学公司。2019年9月,公司刚成立两个月便完成了峰瑞资本领投的4200万元天使轮融资;今年1月,优脑银河官宣上亿元Pre-A轮融资,引来光速中国、峰瑞资本、薄荷天使基金、本草资本、清源资本和Ray Stata 等投资机构入股。加上此次的A轮融资,优脑银河总融资额已达6.5亿元(约1亿美元)。

身后创始团队堪称豪华——联合创始人兼首席科学家是哈佛医学院刘河生教授,联合创始人兼CEO魏可成是一位有着技术背景的连续创业者,另外两位联合创始人分别是麻省理工学院冯国平院士和Robert Desimone院士。“脑疾病是一个全球性的挑战和机会。优脑银河建立了世界上最适合解决这个问题的团队,跨学科、多文化、从科研到创业运行都是全球顶尖。”一位天使基金创始人如此评价。

这四人的相识故事要从6年前讲起。先后毕业于清华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魏可成一直钻研在计算机领域,还创办了3家科技公司,分属于企业服务、云计算以及人工智能细分领域。在向人工智能的纵深领域探索过程中,魏可成发现,如果想在人工智能领域取得真正突破,就要理解人脑的工作机制。

机缘巧合下,魏可成结识了哈佛医学院刘河生教授,麻省理工学院Robert Desimone院士和麻省理工学院冯国平院士等三位脑科学家。“特别是刘河生教授开创的‘系统神经科学’ 为脑疾病的检测和治疗、脑认知和类脑智能的规模化落地提供了可能性,打破了脑科学研究很多年来的瓶颈,这非常令人激动。”魏可成在一次公开采访中透露。

基于此前的创业经历,魏可成意识到他们在实验室的研究成果有了一些非常重大的脑科学突破,达到了商业转化的临界点。2019年,魏可成联合三位科学家创建了优脑银河。此后两年时间里,优脑银河组建了一支多学科融合的专业研发团队和体系,汇聚了脑科学、临床诊疗、软件技术、数据科学、脑机硬件、高端制造等各领域的人才。

目前,优脑银河的产品已经被北京301医院、上海华山医院等医院采用,应用于数千病例,在临床诊疗上取得成功。此外,公司还在进行检测和治疗抑郁症、偏瘫、失语、帕金森、毒品成瘾、强迫症和自闭症等适应症的临床实验。

今年,一笔笔脑科学融资诞生,VC/PE纷纷赶来

优脑银河算是一缕缩影——眼下,脑科学的旋风正席卷VC/PE圈。

8月11日,柔灵科技宣布获得数千万元天使轮融资,投资方包括浙江大学创新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发起成立的市场化投资基金——海宁启真毓金创业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和深圳新愿景天使创新产业投资企业(有限合伙),此外,还包括来自于MIT、斯坦福和加州伯克利的天使投资人。

柔灵科技成立于2020年,专注于非侵入式脑机接口在消费电子领域和医疗领域的应用,主要的应用场景在睡眠监测领域,通过先进的算法实现用户睡眠周期和睡眠结构的精准监测。与此同时,这家公司还与哈佛医学院睡眠医学部以及国内多个三甲医院的教授专家合作。

几个月前,同样有两家脑科学公司完成了融资。今年3月,博睿康获得了红杉中国独家领投的过亿元B轮融资,老股东凯风创投、熔拓资本继续跟投。这是一笔罕见的投资——成立于2011年的博睿康正是以自主创新的“脑-机接口”技术为核心。

当前,博睿康团队与脑科学和临床神经诊疗专家紧密合作,正在研发一种新型的微创脑机接口,硬币大小的体内机埋在颅骨中,隔着皮肤与体外机无线通讯,既保证了信号质量,又没有破坏硬脑膜伤及神经细胞。目前,博睿康通过微创脑机接入的方式进行着癫痫疾病的闭环治疗。

谈及此次投资,红杉中国合伙人杨云霞曾表示:“脑机接口技术可用于脑科学、临床医疗、消费电子等诸多领域。尤其是脑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上,脑机接口有望发挥巨大作用。”她认为,人脑智慧与人工智能的交互与融合,无疑是实现更强大智能形态的重要途径,在未来也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非常积极的一面是,我们已经能看到很多优秀的科学家,有很强的动力把他们的前沿科技转化为商业化的产品,从而造福社会。

无独有偶,3月16日,脑医生获得了中国风投独家投资的数千万元A+轮融资,在过去的四年里,脑医生已先后获得道彤投资、海尔资本和北陆药业等机构的投资。脑医生的初衷,是聚焦以阿尔茨海默病为代表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和以脑卒中为代表的脑血管疾病的精准诊疗方案。

一切正隐隐爆发。根据 CB Insights 的不完全统计,过去5年,全球有泛脑科学相关企业超过1500家,中国约有超过50家。

事实上,中国风投圈与脑科学渊源已久,最早要追溯到IDG资本捐赠成立清华脑科学研究院。今年4月22日,IDG资本宣布继续向清华大学-IDG/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进行捐赠。而早在10年前,清华大学-IDG/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正式成立,同年11月,又成立了北京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

IDG资本创始董事长熊晓鸽曾说,“从脑科学研究院诞生的那一刻起,她的发展就成了我的一项重要责任。”除了资金层面的支持,也正是在IDG资本的推动下,才促成了现任清华大学-IDG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院长时松海回国。短短10年间,研究院不仅发展成为清华大学脑科学研究的基石,也成为了中国领先的脑神经科学研究基地。

不久前,第一只脑科学独角兽诞生,财富自由的大佬迷上科学

科技大佬对脑科学更是充满着好奇,最为典型便是马斯克。

一个月前,马斯克创立的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宣布完成了C轮融资,共筹得2.05亿美元(约13亿人民币)的资金。此轮融资由迪拜风险投资公司Vy Capital领投,还出现了谷歌风投、德丰杰成长基金(DFJ Growth)、Valor Equity Partners、 Craft Ventures、创始人基金(Founders Fund)和 Gigafund 等一众大咖身影。如无意外,这是脑机接口领域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一笔融资。

被马斯克寄予厚望的Neuralink,是其2016年在美国加州用“医学研究”的名义注册的公司。这是一家专攻脑机接口的医疗研究公司,利用带有芯片的侵入式设备帮助治疗人类的脑损伤和神经系统疾病,如让瘫痪或肢体障碍的人仅凭自己的意识就能控制手机电脑。

Neuralink第一次引发轰动是2020年8月,当时在视频直播展示了三项发布:脑机接口设备 LINK V0.9、 手术机器人和脑机接口的生物实验。马斯克在直播中介绍,在专业医生的监督下,手术机器人可以做到开颅、取骨、植入、安装等一系列操作;Neuralink 已经在使用这款机器人植入脑机接口设备,未来希望在 1 小时内完成植入,用户几乎都不用麻醉即可完成手术。

这个未来似乎看起来还很遥远,但在马斯克的眼中潜力无限。

而在国内,这场探索科学终极疆域的漫长征途中,各方力量都在砥砺前行。时至今日,我们已经看到一些早已财富自由的科技大佬,开始不计回报地支持脑科学。今年7月,由陈天桥、雒芊芊夫妇创建的天桥脑科学研究院(TCCI)捐赠5000万人民币,与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合作建设“人工智能与精神健康实验室”。

曾凭借代理游戏起家的陈天桥,在31岁的时候便坐拥上亿身家,成为中国最年轻的首富。而后,他淡出了公众视野,与太太雒芊芊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了慈善中,脑科学研究是他们重点关注领域。

其实,陈天桥自 2016 年起就开始投资脑科学方面的相关研究。2017年底,陈天桥在上海成立陈天桥雒芊芊研究院(TCCI)转化中心,与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和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紧密合作,首期投入5亿元支持中国的脑科学研究。

更多人投身生命科学。今年5月,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在内部全员信中表示,虚拟现实、生命科学、科学计算对人类生活的影响已现黎明之曙光,而要抓住这次机会,需要创新者们突破业务的惯性去探索。为此,张一鸣决定卸任字节CEO,以十年为期,投身其中。

更轰动的是拼多多创始人黄峥,今年宣布退休后投身科学研究领域。黄峥的繁星梦想,也是很多科技大佬的终极追求。此前,百度李彦宏、腾讯马化腾、猎豹浏览器傅盛、搜狗王小川等都说过,对生命科学很感兴趣。李彦宏更是亲自下场创立了一家生命科学公司百图生科,这家公司刚刚拿到上亿美元A轮融资。

脑科学,属于人类的星辰大海,已成为一项国家战略

为何大家要费力费钱投入脑科学研究?

几个月前,清华大学IDG-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院长时松海教授曾向投资界普及了这门学科的要义:一是科学意义。人类孜孜不倦进行科学研究,会对外部世界和宇宙进行探索,但最终会回到对人自身最高层次的探索,这就上升到脑科学层面:我们怎么想,怎么有不同的情感,怎么做决策,怎么有意识,这是自然科学最有吸引力的地方,也是最复杂的地方,是自然科学的意义。

二是社会意义。随着社会的发展、智能化的推进,脑科学对于人工智能或者新型智能体系的建立是非常重要,AI技术目前深受关注,但也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模拟了大脑,与真实大脑的智慧和情感差距还非常远。

还有一个重要的社会意义与全民健康有关。随着社会的老龄化、工业化,整个神经系统所碰到的问题会越来越多,我们生命中每个阶段都有非常复杂的脑神经疾病。从自闭症、抑郁症到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症等,如今,脑神经相关的疾病已经成为社会较大的负担。

据统计,全球脑疾病患者约占全部疾病的11%,社会负担接近人类疾病总负担的30%。我国各种脑疾病患者人数近1.3亿,其中阿尔茨海默症983万,12岁以下自闭症儿童超过200万(每年新增20万),抑郁症患者超过5000万。

但这一门如此重要的科学,在十几年前却是一个少数人关注的领域。“你们难以想象,十年之前,在麦戈文先生和IDG资本出资捐赠这所脑科学院前,清华大学这个百年学府几乎没有脑科学的研究。”时松海告诉投资界。

你可能不知道,如今脑科学已经成为一项国家战略。由于技术壁垒较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国科研领域脑电采集设备一直都由国外厂商占据。直到我国“十三五”规划纲,将“脑科学与类脑研究”列为“科技创新2030——重大项目”,中国脑计划正式启动。

2020年11月,《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也指出瞄准脑科学等前沿领域,实施一批具有前瞻性、战略性的国家重大科技项目。脑科学研究被纳入国家战略层面,意味着其拥有巨大的市场潜力。

根据 CB Insights 的数据,大脑健康领域 2020 年的全球市场规模为 62 亿美元,并将在 2024 年突破百亿美元,成为下一个有可能为人类社会带来颠覆性影响的产业。

“中国在这个领域需要培养自己的公司,不然会受制于人。”一位知名VC投资人感叹。

但这并非易事,正如陈天桥所说,“我见了300多个科学家后,逐渐认识到大脑机制的基础研究很难有重大突破,要10年、20年甚至更久。我们不知道谁会在脑研究上有突破,只能千金买马骨。”未知令我们敬畏。所有人的面前,都摆着一条通往星辰大海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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