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元宇宙,如何走向未来

元宇宙的未来是值得憧憬的,即便危险,但也迷人。

文|陈根

人类自诞生起,就对虚拟世界有着天然的幻想和需求。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古希腊的游吟诗人抱着琴讲述英雄故事,才有了诗话本里的神仙鬼怪和才子佳人,才有了莎士比亚的话剧里,巫婆轻轻搅动为麦克白熬制的毒药。虚拟现实补偿论认为,人在现实世界所缺失的,将努力在虚拟世界进行补偿。因此,虚拟世界一直是人类文明近乎底层的兴奋。

信息技术的发明,打开了虚拟世界的大门,也打通了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的连接。信息技术的发展,带来了真实世界的数字化,积累了虚拟世界的原始信息。随着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的边界逐渐模糊,两个世界相互渗透和影响。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所憧憬的虚拟世界成为了可将现实同化的“超现实”,而这一概念,就是当下大火的“元宇宙”。

打破真实和虚拟的界限

虽然元宇宙概念的诞生,是在29年前的尼尔·史蒂芬森的科幻作品《雪崩》中,但事实上,元宇宙在计算机出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发展了。随着技术的进步和应用的增加,元宇宙的版本也随之不断地进化和迭代。当前,整个人类社会甚至都可以被称为元宇宙的初级阶段,而人们也的确正在朝向元宇宙所设想的未来进行发展和积累。

1984年,威廉·吉布森出版了他最重要的科幻小说——《神经漫游者》,一把开启了属于赛博朋克文学的时代。小说中,主角凯斯是个网络侠客,能让自己的神经系统挂在全球的计算机网络上,并使用各种人工智能与软件在赛博空间里竞争生存。吉布森首次提供了“网络空间”的说法,并将这一概念带进了信息时代。

小说里描述的“同感幻觉”的概念,也正是虚拟现实沉浸式体验的原型:“媒体不断融合,最终达到淹没人类的一个阈值点。赛博空间是把日常生活排斥在外的一种极端的状况,你可以从理论上完全把自己包裹在媒体中,不必再去关心周围实际上在发生着什么”。《神经漫游者》打造的“同感幻觉”给了很多人灵感,其中就包括“虚拟现实之父”杰伦·拉尼尔。

于是,拉尼尔边摸索边改进,带着民用的目的,发明了一种成本低廉的系统,也就是现在人们熟悉的“虚拟现实”。只不过,对于当时来说,受限于技术,虚拟现实仍停留在最初的仿造阶段,只是模拟、复制和反映自然,真实与它的仿造物泾渭分明。人们能一眼判断出真假,也能轻易地进入和离开。

然而,到了计算机时代,当人们可以在更大的带宽上创造这些微小的世界,并使其有更多的互动和更逼真的体现时,虚拟开始走向了现实,从仿造走向了仿真。以至于只要给计算机电力和智能、给其可能的行为和成长的空间,任何东西都能成为某种程度的仿真。这种仿真是随着技术驱动下的数字化文明的进程变得越来越快,并以循环前进的方式发生的,其最终的结果,就是走向元宇宙。

显然,当信息技术出现后,人们获取信息的起点和终点就发生了变化,人们可以从真实世界获取信息,也可以从虚拟世界获取信息。在这个过程中,随着人们利用数字化的方式,将真实世界中的文字、图像等信息传入虚拟世界,数字化的真实世界也就出现了。与此同时,人们又开始在计算机中直接进行创作与生产,成为了原生的虚拟世界。

其中,虚拟世界之所以能够和真实世界连接,就是因为人类发明了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的信息沟通方式,也就是二进制编码,同时它也是两个世界之间信息的翻译规则和方式。真实世界的信息,在机械和电力等可重复且稳定消耗的资源消耗下,被解构成1和0这样的可被计算机所快速理解的信息。

于是,一方面,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再到物联网,社交、媒体、电商、物流、协作办公等越来越多的领域也被加速地从真实世界映射到虚拟世界中。人们使用的浏览器网页,是人们对于真实世界信息的整理和组合;人们使用的电商平台,是将真实世界中的商品信息数字化;对应的物流体系,则是将真实世界中物品自身参数、地理位置、配送状态等信息传递到了虚拟世界中。

另一方面,人们除了将真实世界通过数字化的方式在虚拟世界中展现外,人们也将对虚拟世界的想像通过数字化在虚拟世界中展现。比如,设计师使用各种数字化工具,在虚拟世界里构造出来的虚拟的各种形象、场景、特效等;大部分电子游戏更是天然属于原生的虚拟世界,它们的生产和消耗都是在虚拟世界中完成的,同时几乎每个电子游戏世界都是和真实世界不一样的。

终于,随着数字化进程变得越来越快,人们从真实世界获得了越来越多的真实或虚拟的信息,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界限也由此变得越来越模糊。

从“连接”到“连通”

显然,数字化进程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而人们现在正处于这样的趋势之中。从信息的角度入手,根据计算机相关技术和整个互联网的发展轨迹,元宇宙的发展阶段和终极未来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元宇宙发展的最初阶段,也是元宇宙实现“连接”的阶段。在这个时期中,电子计算机处于刚被创造出来的发展初期,人们设计了二进制的编码进行储存和计算,并在基础上拓展成冯·诺伊曼原理。同时,人们也设定了一套标准的”沟通机制“,用于以代码的方式去和计算机沟通。正是这样的底层规则,不仅开启了虚拟世界的大门,也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从代码输入的那一刻联系了起来。

计算机技术的不断发展与更新带来了互联网,并逐渐开始其“连接”的使命。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从过去的“面对面”信息交流和沟通,变成了基于网络通信的“跨时空”双向信息传递。互联网“连接万物”的特性让人们几乎疯狂地向互联网中发送信息,希望和虚拟世界中的一切建立联系。当然,彼时,受限于网络通信技术,互联网还无法像今天一样进行实时流媒体传输,“连接”的效率也有待提升。

随着互联网“连接”效率的提高,元宇宙也来到了第二阶段,即元宇宙实现“连通”的阶段。当人们对互联网的使用日益增加,越来越离不开基于互联网的应用,互联网本身也逐渐作为一种虚拟世界的基础设施存在于真实世界。通信技术的创新和进步也使得人们与虚拟世界发生交互的方式获得了提升,人们能够从虚拟世界中实时地获取高质量的各种流媒体,同时也开始向虚拟世界中贡献了爆发级别数量的信息。

这个阶段,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虽然日益模糊,但依然没能实现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真正融合。当前,微信、脸书等社交平台构建了虚拟的社交世界,淘宝、亚马逊等电商平台则构建了虚拟的购物世界。事实上,现实世界中的个人或机构都在充当这个元宇宙阶段的扮演者,人们或多或少都在构建并连接各个“虚拟世界”,从而形成更大的一个彼此都能够在其中生存和发展的“虚拟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元宇宙”不是由一个公司所打造的原因。因为“元宇宙”和“虚拟世界”的区别就在于“连通”,每个人的身份也是“连通”的关键一环。每个人在不同平台所构成的“虚拟世界”里,都有完整的一套身份ID。只要不连通,它们就不能作为一个整体,也就不是真正的元宇宙。

至此,元宇宙的终极形态也就被构建出来了——元宇宙的终极形态将是物体全面互联、客体准确表达、人类精确感知、信息智慧解读的一个新时代。与当前元宇宙阶段相对,未来的元宇宙时代将是一个超级链接时代,一个基于万物互联的超链接时代。它将生成一个物质世界与人类社会全方位连接起来的信息交互网络,我们感受的是由此生成的超大尺度、无限扩张、层级丰富和谐运行的复杂网络系统,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将是现实世界与数字世界聚融的全新的文明景观。

未来,随着我们对虚拟世界建设的不断增加,虚拟世界的基础设置将会愈发的完善,并会逐渐地展现出更高的支持效率。其中,内容的丰富度和供给效率将会变得远超我们想象,并且会以实时计算、实时生成、实时体验、实时反馈的方式提供,从而让我们认为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无差别。

在这个阶段,虚拟世界的经济体系已经“连通”,经济系统也已完善,同时伴随着对应的管理和治理结构。并且,虚拟世界对真实世界的反哺也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人们在真实世界中产生的价值,将会被大规模地投入到虚拟世界中,并更多地在虚拟世界完成经济和社会意义上的循环与迭代。

元宇宙能带来什么?

人类的终极使命,逃不开关于生存与繁衍的命题。为了完成使命,人类探索出了两个方向,即“向外探索”和“向内探索”。

“向外探索”也是千年来人类文明演化的逻辑所在。显而易见,文明的延续与发展,需要持续且稳定的物理环境作为基础。其中,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15世纪到17世纪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以哥伦布、达伽马为代表的欧洲航海家,扮演了地理大发现的主角。

但是,随着人口增加,人们也逐渐发现,作为人类社会所诞生的大部分价值的最终杠杆,陆地上的土地和资源所能撬动的价值是非常有限的。于是,代表着人类打造一系列的宇宙旅行载具和配套设施,开始不断地向外太空出发,在漫长的星际旅行中繁衍,寻找一个又一个适宜居住的星球。

这也证明了——空间的有限性,会限制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另外,有了生存的空间,人们就需要消耗资源产生能源,再将能源以各种方式进行利用,满足必要的生存和多样化的生活需求。

事实上,我们也可以将“生命”理解为一场对抗熵增的运动。在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基础上,薛定谔也曾表达过,生命的存在就是在对抗熵增定律,它以负熵为生。以热力学的角度来看,人类文明在消耗资源维持有序时,会将熵转移给被消耗的资源,使其增大。

而资源的有限性,又会限制人们的生存和发展可利用的能源。对于一个文明来说,能源变革的历史,也是人类社会历史的缩影之一。

因此,“向内探索”成为了人类完成使命的另一途径,元宇宙就在其中出演了关键的角色。元宇宙令人兴奋的地方在于,其依托于二进制规则,为人类打开了几乎无限的虚拟生存空间,以及几乎无限的虚拟资源。

虽然虚拟世界的信息技术仍然依赖于真实世界的资源,但从利用效率来看,如果在虚拟世界中达成一个特定目标,则其消耗的真实资源量将会远小于在真实世界中达成相似目标所需要消耗的资源。

此外,元宇宙让人们拥有了另外一种思路和方式去创造世界。在元宇宙的世界里,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活的场所与场景,两个世界之间的基础设施是连通的,上一秒还处于云端化的人,下一秒就可以出现在真实世界的义体里。以火星探索为例,当元宇宙实现了完全的连通,人们完全可以将自己上传云端或者到芯片上,使用更加稳定的云端数据传输或者同样用飞船将芯片大批量送过去,再就地组装一个机械或者仿生躯干,这难道不比基于碳基的躯体迁徙来的更有效率?

事实上,当前,人类在“数字化”自身的道路上已经开始了一些令人兴奋的尝试。2019年9月2日,美国作家安德鲁·卡普兰参与了Nectome公司的HereAfter计划,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和相关硬件设备,成为了首个“数字人类”,成为云端物种的先驱。同时,他也将成为第一个数字人类“AndyBot”,而Nectome公司将以此为契机,持续进行以计算机模拟的形式复活人类大脑的工程。

元宇宙的未来是值得憧憬的,即便危险,但也迷人。在未来,元宇宙对真实世界的反哺也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人们在真实世界中产生的价值,将会被大规模地投入到虚拟世界中,并更多地在虚拟世界完成经济和社会意义上的循环与迭代。我们的世界和对世界的认知也会由此改变。

比如,人类的生活方式也将会发生根本的改变,人类的知识生产方式与知识获取方式都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再比如,人工智能的介入,在掌握了大量的知识数据,以及个体、群体的数据学习之后,结合其自我学习能力可以给人类产生出基于人工智能理解的知识,并反投喂给人类。

人类自诞生起,就一直梦想着未来的模样。我们有能力创造未来,也应该勇于拥抱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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