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银行定增几多愁,胡昇荣的战略破局时

一路风雨兼程,南京银行的再融彩虹仍触不可及。

投稿来源:铑财研究院

导语

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谈起频频生变的定增之路,南京银行是否也有鸡肋之感?

资本充足率承压、风险抵补力下降、频收罚单、业务暴雷、管理层生变……,内忧外患交织,不断挑动投资者的敏感神经,更引发监管层的审慎态度。如何消逝这种种不确定性?一个常规补血动作,为何如此艰难?一地鸡毛的背后,南京银行又有怎样的急迫与难言呢?

风雨之后,有彩虹。

一路风雨兼程,南京银行的再融彩虹仍触不可及。

近日,南京银行首披定增方案最新进展:证监会提出十大项20条反馈意见。要求其说明不良贷款划归、现金流波动、债券投资金额较大、是否存在开具无真实交易背景票据、贷款减值核销是否谨慎合规等原因和合理性。

2017年7月31日,南京银行董事会通过非公开发行股票预案。

掐指算来,时隔两年、经历两修方案、发行对象变更减少、甚至募资缩水24亿元,南京银行的定增之路仍扑朔迷离。

为何如此愁楚狼狈,又为何如此执着呢?

光芒背后,不良贷款异象

先来看看南京银行的业绩表现。

2019年半年报显示,截至6月末,南京银行实现营收166.39亿元,同比增长23.29%;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68.79亿元,同比增长15.07%;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95.50亿元,同比增长115.70%。存款总额8645.98亿元,较期初增长12.20%;贷款总额5390.12亿元,较期初增长12.21%;总资产1.35万亿元,较期初增长8.45%。

表面看,这是一份亮眼成绩单。

但光芒以后,另一些核心数据也凸显多重隐患。

截至2019年6月末,南京银行的负债总额12656.64亿元,较期初增长8.69%,信用减值损失38.61亿元。

从资产质量看,2015年以来,南京银行的不良贷款率呈上升趋势。截至2019年上半年,南京银行不良贷款余额46.09亿元,较上年末增长7.89%;不良贷款率0.89%,与年初持平;拨备覆盖率415.50%,较上年末下降47.18%。

业内人士表示,不良贷款增加对银行影响不容小觑,短期降低银行放贷能力,长期甚至引发系统性风险。此外,拨备覆盖率的最佳状态为100%,比率过高会导致拨备金多余,利润虚降,不利企业健康发展。

更关键问题在于,南京银行不良贷款率较低,拨备覆盖率较高,且核销贷款减值准备金额较高。结合同业可比公司情况,凸显上述“异象”的可疑性。对此,证监会要求其说明不良贷款率较低的原因及合理性,不良贷款划分是否真实谨慎。贷款减值核销是否谨慎合规,是否对不良贷款金额的真实性准确性构成影响。

再来看资本充足率。

2019年3月末,南京银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9.7%,较年初下降0.04%;资本充足率12.78%,较年初下降0.21%。

截至2019年6月末,南京银行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资本充足率分别为8.87%、10.04%和13.11%。

作为首家资产破万亿的城商行,南京银行的上述数据难言乐观。

统计数据显示,在A股上市银行中,南京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位列倒数第三,仅高于杭州银行与郑州银行。

业内人士指出,资本充足率是商业银行最核心的财务指标。近几年,银行业保持持续扩张,各家银行资本充足率下行压力加大,急需“补血”。尤其是南京银行这样的城商行,通过经营性活动形成的企业资本增长较慢,资本充足率现状更不容乐观。而指标一旦失守,不但业务扩张受到限制,衍生经营风险也会加大。

这些压力风险,也成为南京银行执着定增的最好注脚。

南京银行最新定增方案显示,为满足监管部门对资本充足水平的监管标准,公司需提高资本充足水平,增强抵御风险能力,提升公司的整体盈利能力和核心竞争力。

定增潘多拉

只是,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一再生变的定增路,似乎已成南京银行的一块心病。甚至由此暴露出更多的衍生问题。

2018年7月末,发行预案被否,这是首例被监管部门否决的上市银行再融方案。

对此,知名经济学家宋清辉表示:“定增案被否,或与其涉及票据违规案有关。”

2019年5月,南京银行重启定增计划,发行对象从5家减至4家,且进行更换,早期的太平人寿、南京高科和凤凰集团退出,法国巴黎银行与中烟江苏加入。

就在人们以为曙光在望时,2019年8月1日,定增再起波澜。

该行第二大股东南京紫金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因个别财务指标未达要求,终止认购定增股份协议。受此影响,募资总额降至116.2亿元,缩水24亿元。

宋清辉认为,此次缩水对南京银行带来诸多负面因素,比如股权结构的稳定性等。

同时,国泰君安邱冠华团队也表示:最近三年,南京银行的估值一直陷入一个怪圈:即盈利增长强劲,估值却始终提升不上去。究其原因,就是市场诟病其高资本消耗型的商业模式,地方政府资产比重偏大,风险隐患较大。

上述评论,并非空穴来风。这从证监会的十大项20条反馈意见中,可见端倪。

意见显示,最近一期末,南京银行逾期3个月以上贷款未划归不良贷款。

值得强调的是,早在2018年6月,证监会就已出台相关规定,要求各银行将逾期90天以上贷款计入不良贷款之中,逾期90天以上贷款在贷款五级分类中至少计入次级贷款。

银保监会数据显示,2018年末,行业90天以上贷款与不良贷款比例已降至90%以内。2017年以来,累计处置不良贷款3.48万亿元。促织力度不断加大。

显然,南京银行的上述举动违反监管精神,也有违趋势发展。

由此打开的罗生门,也还有更多看点:比如未划归的具体金额、占比情况及原因等核心问题,有待南京银行作答。

为何屡屡受罚?

难题不止这些。

南京银行的违规受罚,也是外界关注焦点。

2018年开年,南京银行镇江分行被罚3230万元。

2019年,被罚态势仍在延续。

2019年3月,南京银行北京西坝河支行因贷款业务违规,被责令改正罚款80万元。

2019年5月8日,南京银行北京分行违规审批发放贷款,被罚款50万元。

2019年5月15日,南京银行因作为“17泰州滨江MTN001”主承销商,违反3项市场相关自律规则,交易商协会最终给其诫勉谈话处分,责令全面深入整改。

而就在南京银行宣布新定增计划的前一日,2019年5月20日,南京银行上海分行因违规向部分关系人发放信用贷款,发放部分个人消费贷款未跟踪检查,连收3张罚单,合计罚款259万元。

同日,南京银行还被外汇局点名。

5月20日,在外汇局通报的17起外汇违规案例中,南京银行上海浦东支行因2016年2月至3月期间凭企业虚假提单办理转口贸易付汇业务,违反《外汇管理条例》相关规定,被罚款80万元。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5月21日,南京银行宣布新的140亿元定增计划,且已通过董事会审议。

面对多次受罚的尴尬,南京银行相关负责人表示,自2018年,监管部门就对该行及下辖所有分支机构,开展了五年一次的全面现场检查、公司治理专项检查、整治市场乱象专项检查、营业场所销售行为专项检查、影子银行与交叉金融专项检查等五项监管现场检查。根据检查结果,监管部门对该行提出相应整改要求,及行政处罚决定。该行已严格按照监管部门要求,实施了各项整改工作。

客观而言,上述表述有态度、有行为,正能量满满。只是实效如何呢?

从监管层最新的反馈意见看,南京银行的一些核心隐患仍然存在。在敏感的风控方面仍需精进。

业内人士认为,南京银行还需进一步加强内控管理。定增连续生变已对其资本补充造成不利,如内控方面再现疏漏,很可能对下一步补充资本带来更不利影响。

1.2亿元贷款逾期

此言,并非空穴来风。

实际上,南京银行的漏洞行为,已让其受损严重。

据中国裁判文书网判决书显示,江苏利华铜业、利华电子、华英物资公司由朱建华先后成立,法定代表人为朱建华,总经理为汪亚英。

为筹集经营资金,朱建华、汪亚英通过虚报抵押物数量、重复提供同一批抵押物,伪造购销合同、审计报告等手段,多次取得南京银行浦口支行等六家银行贷款、银行承兑汇票,合计2.71亿元,均逾期未能偿还。

上述六家受害银行中,南京银行蒙受损失最大,逾期未能偿还南京银行贷款达1.2亿元。

如此巨额资金能否成功追缴,又能追回多少仍是未知数。但可确定的是,南京银行的相应损失不会是小数目。

更遗憾的是,交了学费的南京银行似乎没有做出更多反思。

2019年10月13日,恒盛地产发布公告称,南京银行向上海鹏晖提供5亿元借款,上海鹏晖提供财产抵押担保,此次借款期限10年,借款将用作恒盛地产的营运资金。

值得注意的是,恒盛地产半年报显示,2019年上半年,该集团获得销售收入约8.87亿元,同比减少约62.3%;期内亏损约13.75亿元,同比减少约20.24%;母公司拥有人应占亏损约为13.64亿元,同比减少约18.63%。

并且,2019年上半年,恒盛地产无新一轮物业分期项目完工,上半年的确认销售收入全部来自往年已完工物业的销售收入。

那么,问题来了。

这样一家运营不佳,处于亏损状态的企业,南京银行为其贷款的逻辑何在?是否会有暴雷风险?

束行农辞职

连串问题,拷问着南京银行的风控体系,更拷问着管理制度体系。

而高管的近期动荡表现,又为南京银行的前景再蒙阴影。

首先是南京银行行长束行农,因工作调动提前离任。

众所周知,束行农是金融市场的老兵,作为债券行业的第一批交易员,自1994年进入金融业就在该行工作,亲历了南京银行的发展历程。其曾长期掌管南京银行资金运营中心,培养了众多债市专业人才。也基于此,南京银行的债券业务地位显赫,被誉为“债市界的黄埔军校”。

然而,这样精神导师级的人物,却提前辞职了。

2019年5月24日,束行农向董事会提交辞职报告,辞去南京银行董事、董事会风险管理委员会主任委员、发展战略委员会委员、行长、财务负责人以及公司授权代表职务。后赴南京新农集团就职。

公开信息显示,束行农的正常任期截止2020年5月,提前调动着实出乎了市场预料。

不过,据内部知情人士透露,该调动早有苗头,“四月份束行长连续走访几家分行,当时就有猜测说可能是告别演出,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值得强调的是,束行农的离职正是南京银行定增关键时期。

结合戴娟案,这种衍生考量或许更为凸显。

2019年2月,原南京银行资产管理部总经理,素有“债券一姐”之称的戴娟被带走调查。

对此,,南京银行官网回应称,南京银行资产管理业务中心总经理戴娟、资金运营中心副总经理董文昭,及该行投资机构鑫元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李雁三人因个人原因,不能正常履职。

消息一出,债市震动。

虽然南京银行强调已指定专人负责三人工作,且不涉及当前该行及鑫元基金业务,本行及鑫元基金经营管理一切正常。但还是引发不少投资者的担心。

债市业务对南京银行不言而喻的重要性。公开信息显示,南京银行为首批银行间市场的债券交易者,也是银行间债券市场首批公开市场一级交易商、首批全国统一同业拆借市场成员、首家开办结算代理业务试点的城商行,也是首批双边报价商和结算代理人。

同时,戴娟自身的影响力也不容忽视。

有业内人士表示,“金融反腐是这几年大的背景,其实戴娟只是小人物。”值得强调的是,作为南京银行的一方大员,戴娟被长期称为束行农的得力干将之一。

也基于此,市场上有关债市风波的关注声音不断,后续影响显然也是看点所在。

内忧外患,反思时刻

显然,定增进程的一再波澜,只是表象。内忧外患下的南京银行,正遭遇多重困境。

纵观南京银行这些年的发展脚步,跨区域经营快速推进,先后设立泰州、上海、无锡、北京等17家分行,191家营业网点。同时,资产管理、投行业务、同业业务等特色业务发展迅猛,尤其是债券业务可谓一军凸起。

财报显示,2018年南京银行仅债券投资收入一项就达101.82亿元,占该行营业收入近两成;债券承销收入达10.69亿,占该行手续费及佣金收入25.88%。

规模效应、特色业务,让南京银行营利持续增长。不过一路高歌,步履急匆中,也带来多重隐患。

一方面,资本充足率承压、风险抵补力下降,急需定增补血;一方面,频收罚单、业务暴雷、管理层生变,不确定性满满……,内忧外患交织下,不断挑动投资者的敏感神经,更引发监管层的审慎态度。

一定意义上说,南京银行已进入问题围城,是否已到关键的反思时刻?

如何控速度、调结构、降风险、提质量?不难发现,南京银行正处新旧交替,转型升级的重要时刻。

大变局,需要系统大智慧,南京银行及董事长胡昇荣的战略破局自然是重中之中。目前,南京银行行长之位仍然空缺,这更凸显了当家人胡昇荣的破局重任。

隐患重重、机遇亦重重,如何驾驭复杂局面,如何稳健破局,铑财将持续关注。

 

声明:本文内容仅代表该投稿文章作者观点,不代表蓝鲸号立场。 未经授权不得随意转载,蓝鲸号保留追究相应责任的权利